新的人文主义的文艺复兴文化颂扬了赞助者的角色,认为它宜由王子和绅士担当,并进而认为它值得大书特书。女王写诗,她的许多朝臣也写诗,其中包括菲利普·西德尼爵士(Sir Philip Sidney)和沃尔特·罗利爵士(Sir Walter Raleigh)。他们还认识并赞助当时的伟大诗人,如埃德蒙·斯宾塞(Edmund Spenser),他未完成的浪漫史诗《仙后》(The Faerie Queene)颂扬伊丽莎白为“荣光女王”。新文学逐渐创造出自己的经典作品,受过教育的阶层都将这些作品视作其共同身份的组成部分。
莎士比亚于1564年4月出生在沃里克郡(Warwickshire)的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特福(Stratford-upon-Avon)镇,是约翰·莎士比亚(John Shakespeare)和玛丽·莎士比亚(Mary Shakespeare)之子。约翰是附近的斯尼特菲尔德(Snitterfield)的一个佃农的儿子,他的职业是牧羊人,但他也做羊毛生意。他的妻子出身于一个由上等自耕农晋升为士绅的家庭,是威尔姆科特的雅顿家族(Arden of Wilmcote)的一分子,这个家族的血统可以追溯到“诺曼征服”以前。玛丽·雅顿带来了一笔遗产,迅速提升了约翰·莎士比亚的地位。当他的第三个孩子亦即第二个儿子威廉出生时,他已经当上了民政官,四年后成了镇长。
当莎士比亚确定出现在伦敦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演戏,实际已开始写剧本了。说得更直白些,他证明了自己创作有巨大票房收入的剧作的能力,如呈现了命运多舛的亨利六世统治全景的具有创新性和广受欢迎的历史剧。经过接下来整个十年的全系列剧本创作,剧团大获成功,以致在1595年的圣诞节,它被召去在女王面前表演。这些在宫廷的演出一定非常成功,因为第二年它又被召回了。按照惯常的说法,伊丽莎白对约翰·福斯塔夫爵士(Sir John Falstaff)这个角色非常喜欢,于是吩咐莎士比亚写一部有关他的爱情剧。其产物就是《温莎的风流娘儿们》(The Merry Wives of Windsor),人们认为,它是在1597年春新嘉德骑士(Knights of The Garter)诞生时上演的。
所有这些都描绘了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演员兼剧作家的已为人知的简单生活,他能够准确地生产出观众想要的东西。但是莎士比亚的其他方面仍然是个谜。在其戏剧大受欢迎的同时,他也确立了自己的诗人地位,1594年,他将自己的诗歌《鲁克丽丝受辱记》(The Rape of Lucrece)献给了年轻的南安普敦伯爵(Earl of Southampton)。这位年轻贵族是以伊丽莎白最后的宠臣埃塞克斯为中心的圈子中的一员,据信莎士比亚为他写了一系列十四行诗,但此事无法被证实。同样无法证实的是莎士比亚为其写了更多的十四行诗的那个贵妇的身份,她因长着黑头发、黑眉毛和黑眼睛而被称为黑夫人(Dark Lady)。(尽管已有许多学者进行过尝试,但这些谜团仍有待令人信服的开解。)但有人觉得,剧团不知怎的处于埃塞克斯集团的边缘,因为他的一群追随者曾付钱令其在伯爵试图发动伦敦人起义的前夕演出莎士比亚的《理查二世》(Richard Ⅱ),剧中有被当局禁止的国王被罢黜的场景。莎士比亚的赞助人南安普敦被判死刑,后来减刑为无期徒刑。但这些似乎都没有影响到该剧团,它继续在宫廷演出。
1613年6月,环球剧院在一场可能是莎士比亚最后一部戏剧《亨利八世》(Henry Ⅷ)的演出中被烧毁。到那时,甚至在更早的时候,他似乎已经搬回了家乡斯特拉特福,并于1616年4月23日在那里去世。在遗嘱中,他几乎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了他的长女苏珊娜,也就是约翰·霍尔医生(Dr. John Hall)的妻子。他唯一的儿子几十年前就过世了,他也没给第二个女儿留下些什么,这都是一段糟糕的婚姻造成的。他在遗嘱中甚至没有提到他妻子的名字,只给她留下了一张床及其帷幔。
英国历史读物:从罗马时代到今天,解读英国的演进与性格形成
本书是一本英国历史学家罗伊•斯特朗所著的英国历史读物。作者在本书中讲述的英国简史是从罗马时代一直写到今天,以一个个推进英国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来给读者梳理出了一条清晰的历史脉络,不仅写出了这个国家的演进过程,而且写出了这个国家的性格形成,展现出一个立体的英国。
如果说君主制和新英格兰教会是将社会融合成一种基于共同假设和理想的新身份的两股力量,那么第三股力量就是那个时代的文艺复兴。在宗教改革之前,文化主要集中在作为艺术和学识之赞助者的教会。在新的后宗教改革社会,焦点转移到宫廷、贵族,尤其是伦敦。尽管拉丁语仍然是任何受过教育的人都必须了解的一门语言,但在这个时代,英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当时没有所谓的标准英语,这种语言仍然是流动的和地区性的,但它以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和丰富的形式出现,吸收了大量的拉丁语、法语和希腊语的词汇。如今,在每一个周日,在教区教堂里回响着的是英语而非拉丁语,而印刷机则以从实用手册到布道词、从政治小册子到诗歌的丰富读物,为更多受过教育的公众提供了精神食粮。
新的人文主义的文艺复兴文化颂扬了赞助者的角色,认为它宜由王子和绅士担当,并进而认为它值得大书特书。女王写诗,她的许多朝臣也写诗,其中包括菲利普·西德尼爵士(Sir Philip Sidney)和沃尔特·罗利爵士(Sir Walter Raleigh)。他们还认识并赞助当时的伟大诗人,如埃德蒙·斯宾塞(Edmund Spenser),他未完成的浪漫史诗《仙后》(The Faerie Queene)颂扬伊丽莎白为“荣光女王”。新文学逐渐创造出自己的经典作品,受过教育的阶层都将这些作品视作其共同身份的组成部分。
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民族文学的东西。与此同时,也出现了一些在欧洲其他地区绝无仅有的现象:具有保留剧目的大众剧场的出现,宫廷对戏剧剧目的需求与对年轻的伦敦学徒的需求一样大。这是一群杰出的剧作家的成就,他们奠定了英国戏剧传统的基础,其中包括克里斯托弗·马洛(Christopher Marlowe)、本·琼森(Ben Jonson),但最出类拔萃的是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
莎士比亚于1564年4月出生在沃里克郡(Warwickshire)的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特福(Stratford-upon-Avon)镇,是约翰·莎士比亚(John Shakespeare)和玛丽·莎士比亚(Mary Shakespeare)之子。约翰是附近的斯尼特菲尔德(Snitterfield)的一个佃农的儿子,他的职业是牧羊人,但他也做羊毛生意。他的妻子出身于一个由上等自耕农晋升为士绅的家庭,是威尔姆科特的雅顿家族(Arden of Wilmcote)的一分子,这个家族的血统可以追溯到“诺曼征服”以前。玛丽·雅顿带来了一笔遗产,迅速提升了约翰·莎士比亚的地位。当他的第三个孩子亦即第二个儿子威廉出生时,他已经当上了民政官,四年后成了镇长。
莎士比亚夫妇还将再生四个孩子,最后一个孩子出生于1580年,那时,约翰因为财政困难已经不再参加镇议会会议。有迹象表明,这家人虽然遵循政府的宗教解决方案,但可能与它格格不入。在16世纪60年代,这并没有造成什么问题。政府没有大力推行对英国国教的信奉,而英国天主教徒被切断了与罗马的任何指令的联系。但随着统治的进程,宗教的界限明晰起来。幼年的莎士比亚将在一个信仰朝着前后两个不同方向拉动的家庭里度过他的童年。他自己的作品中大量引用了《公祷书》和主教们在每个教堂诵读的《圣经》的内容,因此有理由相信,莎士比亚的思想随了大流。
人们对他所受的教育一无所知,但作为镇民政官的儿子,他当有资格在国王的新学校里免费上学。在这里,他应该学会了字母表、教义问答、“我们的天父”(Our Father)和如何写字。然后他会继续学习拉丁语和古典作品。1582年11月,他十八岁,获得了与安妮·哈撒韦(Anne Hathaway)结婚的特殊许可。那时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因为仅仅六个月后,她就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个名叫苏珊娜(Susanna)的女儿。安妮是休特里(Shottery)的理查德·哈撒韦(Richard Hathaway)的女儿,比莎士比亚大八岁。很明显,他给她惹了麻烦,除了娶她,他别无选择。三年后,他们生下了双胞胎哈姆奈特(Hamnet)和朱迪思(Judith)。按照那个时代的习俗,婚姻是牢不可破的,但所有迹象都表明,他们的这种结合仅仅是一种持久的形式上的婚姻。莎士比亚的妻子似乎从未离开过斯特拉特福,她比莎士比亚多活了七年。然而,莎士比亚自己的生活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他一直无声无息,直到1592年,在他二十八岁的时候,出现在伦敦,在当时最著名的剧团里当演员。这是如何发生的,我们无从得知,但不知何故,他被这个时代的文化大爆发中的大众剧场所吸引,并深陷其中。1576年,第一批公共剧院——维幕剧院(Curtain)和剧院(The Theatre)——在伦敦建成,它们都建在城墙以外的北部田野上,为的是确保市政府官员对之鞭长莫及。这些官员是清教徒,对剧场深恶痛绝——“去那些地方的……通常是大量轻浮下流之人”——因而他们会利用任何借口使其改弦更张。但他们未能得逞,因为剧院不仅大受欢迎,而且还得到了贵族和宫廷的支持。它们是如此成功,以致在十一年后,它们传播到了泰晤士河南岸,甚至南华克区的河岸,在那里,剧院之花得以绽放。
这些剧院的形状是圆形或多边形的,其顶层楼座可以俯视下方的舞台,舞台面朝西南,为的是捕捉每一束光线,因为剧作是在下午上演。舞台本身是一个升高的平台,地面上被围起来的中央场地挤满了站着的观众。瑞士游客托马斯·普拉特(Thomas Platter)这样描述自己的亲身经历:
因此,每天下午两点……两三部喜剧在不同的地方上演,人们在这些地方共襄盛事,演得最好的地方就会获得最多的观众。这些地方建得很好,演出在一个升高的平台上进行,人人都可以将表演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这里也有独立的顶层席座,也有较舒服且可以坐下来的看台,但这要花更多的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露天剧场变得越来越精致,油漆装饰使其柱子看起来像大理石。在舞台的上方还有一个廊台,这样演员们就可以在不止一个层面上演出。服装丰富多彩,效果也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不过,这些戏剧很容易适应在其他场所的表演,如宫廷中的大厅或贵族住宅,甚至是剧团巡回演出时的客栈院子。
这些剧院主要与一些特定的剧团有关,剧团演员享有一个大贵族的赞助和保护,这是必要的,因为市政当局认为这些剧院是罪恶的窝点。莎士比亚可能是在伦敦剧院的建造者詹姆斯·白贝芝(James Burbage)的剧团中学会他的技艺的。这个剧团拥有一系列大权在握的赞助人,包括女王的宠臣莱斯特伯爵,后来则是女王的堂兄汉斯顿勋爵(Lord Hunsdon)。在伊丽莎白继任者的统治时期,剧团如日中天,成为“国王剧团”(The King’s Men)。尽管清教权威对演员怀有敌意,认为他们是扰乱和平的人,但普通演员的生活必须是严守纪律的。一个星期可能要演出不少于六出不同的剧作,六个月可能演出多达三十出戏。每一出戏都必须学习,演员必须同时扮演多个角色,然后排练,所有这些都需要精力和高度的注意力。每个作品都需要详细的指导,因为要制作服装和道具,要监督音乐和音效,此外还有剧院的前台工作(从运营票房到确保演出期间出售的茶点供应)。
当莎士比亚确定出现在伦敦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演戏,实际已开始写剧本了。说得更直白些,他证明了自己创作有巨大票房收入的剧作的能力,如呈现了命运多舛的亨利六世统治全景的具有创新性和广受欢迎的历史剧。经过接下来整个十年的全系列剧本创作,剧团大获成功,以致在1595年的圣诞节,它被召去在女王面前表演。这些在宫廷的演出一定非常成功,因为第二年它又被召回了。按照惯常的说法,伊丽莎白对约翰·福斯塔夫爵士(Sir John Falstaff)这个角色非常喜欢,于是吩咐莎士比亚写一部有关他的爱情剧。其产物就是《温莎的风流娘儿们》(The Merry Wives of Windsor),人们认为,它是在1597年春新嘉德骑士(Knights of The Garter)诞生时上演的。
到1600年,莎士比亚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的父亲申请并获得了盾徽,这意味着他和儿子都成了绅士,有资格被称为“先生”。随后,莎士比亚买下了他家乡第二大的房子“新居”(New Place),随后又在附近购置了大片土地。此外,他还拥有1598年在伦敦河岸新开的环球剧院(Globe)的股份。
所有这些都描绘了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演员兼剧作家的已为人知的简单生活,他能够准确地生产出观众想要的东西。但是莎士比亚的其他方面仍然是个谜。在其戏剧大受欢迎的同时,他也确立了自己的诗人地位,1594年,他将自己的诗歌《鲁克丽丝受辱记》(The Rape of Lucrece)献给了年轻的南安普敦伯爵(Earl of Southampton)。这位年轻贵族是以伊丽莎白最后的宠臣埃塞克斯为中心的圈子中的一员,据信莎士比亚为他写了一系列十四行诗,但此事无法被证实。同样无法证实的是莎士比亚为其写了更多的十四行诗的那个贵妇的身份,她因长着黑头发、黑眉毛和黑眼睛而被称为黑夫人(Dark Lady)。(尽管已有许多学者进行过尝试,但这些谜团仍有待令人信服的开解。)但有人觉得,剧团不知怎的处于埃塞克斯集团的边缘,因为他的一群追随者曾付钱令其在伯爵试图发动伦敦人起义的前夕演出莎士比亚的《理查二世》(Richard Ⅱ),剧中有被当局禁止的国王被罢黜的场景。莎士比亚的赞助人南安普敦被判死刑,后来减刑为无期徒刑。但这些似乎都没有影响到该剧团,它继续在宫廷演出。
环球剧院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詹姆斯一世的新统治时期,事实证明他比伊丽莎白更热爱戏剧,宫中上演的戏剧数量翻了一番。所有这一切都意味着,莎士比亚需要增加保留剧目,并根据新时代人们的喜好来写作。国王对女巫的沉迷在《麦克白》(Macbeth)中得到了迎合,而宫廷对视觉幻想的与日俱增的兴趣也在《伯里克利》(Pericles)等戏剧中得到了体现。为了响应这种风尚,一座新的室内剧院在黑衣修士区(Blackfriars)得以建造,它只有七百个座位(而环球剧院有三千个座位)。它吸引了一批更为独特的观众,他们渴望戏剧演出有人工照明,并且第一次使用了特效和机械。莎士比亚为他们提供了变化和奇迹,这使他的晚期戏剧如《冬天的故事》(The Winter’s Tale)和《暴风雨》(The Tempest)更加生动。
1613年6月,环球剧院在一场可能是莎士比亚最后一部戏剧《亨利八世》(Henry Ⅷ)的演出中被烧毁。到那时,甚至在更早的时候,他似乎已经搬回了家乡斯特拉特福,并于1616年4月23日在那里去世。在遗嘱中,他几乎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了他的长女苏珊娜,也就是约翰·霍尔医生(Dr. John Hall)的妻子。他唯一的儿子几十年前就过世了,他也没给第二个女儿留下些什么,这都是一段糟糕的婚姻造成的。他在遗嘱中甚至没有提到他妻子的名字,只给她留下了一张床及其帷幔。
莎士比亚是那种穿越过历史长河却什么也没透露的神秘人物之一。他存有六个签名,但他自己的作品中没有一行是他的笔迹。虽然他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和作家的职业生涯可以得到追溯,但他的心路历程仍然不为人知。他为之写十四行诗的那个青年男子和那个黑夫人是谁?他的宗教信仰是什么?他与家人和赞助人的确切关系是什么?他戏剧的真实纪年是什么?所有这些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答,这导致了在我们自己的时代兴起了一个庞大的学术产业。
很明显,莎士比亚的作品在他生前就受到了赞赏,但他仍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剧场诗人。幸运的是,在他死后,他的剧团剩下的两名成员意识到有一份遗产要传授,开始着手出版他的全集。此事始于1621年夏天,两年后,全集最终呈现在人们面前。第一部传诸后世的对开本是《威廉·莎士比亚先生的喜剧、历史剧和悲剧》(Mr. William Shakespeare’s Comedies,Histories & Tragedies)。这三十六部戏剧的序言是他的同时代人本·琼森(Ben Jonson)所写的悼词:
凯旋吧,我的不列颠,
你有一位让全欧洲俯首敬拜的人。
对于这个出版决定,整个世界必须永远表示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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